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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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炙熱綿長的深吻直到兩人瀕臨窒息時才依依不舍地結束, 趁喘息的間隙,傅聽峴仍捧著她的臉一下又一下輕啄她柔軟的唇,宛若得了什麽寶貝似的, 渾不覺累。

比起滿含情.欲的熱吻,這樣的淺啄更令簡以臉熱心跳。周遭的空氣明顯升溫,交錯的呼吸從臉頰緩移至脖頸,簡以思緒混沌,無意識擡手去解他的睡衣紐扣......

這時, 微弱的電流聲響起, 緊接著館內每盞燈通了電,燈光大亮, 滿室通明。

黑暗增生膽量, 明亮徒添怯意。

四目相對,眼底皆是意亂情迷,淩亂的發絲和敞開的衣領彰顯了方才的沖動瘋狂。及時的來電使得丟失的神思恢覆清明,黏連的目光被迫切斷, 兩人撐著沙發坐起來。

纏緊的雙腿分開時, 簡以不自然地輕咳一聲,差點又跌回沙發上, 傅聽峴扶了把她的腰, 讓她坐穩。

簡以垂眸心虛:“呃,很晚了。”

傅聽峴亦目光閃爍, “嗯。”

“那我去睡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簡以騰地起身,低著頭急急邁步,沒走兩步, 手又被握住。她半回身,傅聽峴擡眸凝著她, 半晌啟唇,嗓音裏蘊著未盡褪的喑啞:“晚安。”

然後,溫熱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。

全身如同過電般輕顫,簡以縮縮肩,抿唇不自然地回:“......晚安。”

繾綣深濃的視線註視著她的背影,簡以逃一般沖回房間,跳上床用被子把頭蒙住。額間和脊背洇出細細密密的薄汗,心跳如鼓,久久難歇。

但身體的疲憊蓋過粘稠的情緒,她終於合上困倦的雙眼,沈入夢鄉。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這幾天她的腦海裏全是外公的影子,許是外公感應到她的思念,知曉她得知了真相,於是靜靜入夢來。

夢裏的外公一如當年,和藹可親、笑容滿面,他溫柔地撫摸簡以的腦袋,稱讚她做得對,以後也一樣不要沖動。

簡以眼睛通紅、抱著孟崇山的胳膊,聲音哽咽地求他別走。

“小以,這下外公是真的放心了。”

孟崇山眼含淚光,長舒一口氣,笑著說,“你永遠是外公最大的驕傲。”

透明的身軀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,簡以睜開眼睛,纖密的鴉睫一片濕潤,她吸吸鼻子,起床洗漱。

下樓後,傅聽峴已經穿戴整齊,若不是手背的痂痕,實在看不出他昨晚做了什麽。簡以整理手袋,將裏面一大一小兩把刀丟進垃圾桶裏,傅聽峴沈眸望著她,胸腔五味雜陳。

無需言語,默契攀升。

收拾妥當,加熱兩個三明治,兩人相對而坐,邊吃邊聊。

“我算了下流動資金——”

“能不能借我點錢——”

兩人異口同聲,隨即怔楞,幾秒後不約而同地彎唇笑。芝士和培根搭配,鮮香溢滿口腔,簡以將嘴裏的三明治咽下,繼續說:“既然已經完全撕破臉,我之前的計劃要變,需要加快腳步。”

“嗯,我下午把錢打你賬戶裏。”

傅聽峴點點頭,又問,“你預計需要多少時間?”

簡以正色仔細一琢磨:“兩個月左右。”

傅聽峴挑眉,扯唇輕笑,漆深的瞳仁泛著自信狂妄的光,“我覺得可以再快一點。”

“多塊?”

“一個月。”

“?”

怎麽可能。

滿打滿算,一個月也做不到把簡懷年手裏的股份完全吸納。

傅聽峴拿起筆記本電腦,稍擡下巴:“去沙發說?”

簡以微楞,隨即起身跟上,“行。”

昨晚的旖旎消散,沙發區變得格外商務正經。簡以咬了口三明治,認真望向屏幕裏的方案——部署周密,細節周到,絕不可能僅用一個晚上就能想出來。

的確是早就盤算好的計劃。

在孟崇山逝世、簡懷年接秦舒母子進門後,傅聽峴與簡以一樣,時刻關註著簡家的動向。在有知遇之恩的老丈人過世後,迫不及待顯露狼子野心,簡懷年在業內的名聲早就爛了。

回國之初,傅聽峴不是沒想過直接收拾了簡家父子,但思慮之下,還是沒有實行。一是他沒有做這件事的身份,二是簡懷年畢竟是簡以的父親,這件事必須由簡以來決定。

況且,無需假手於人,她自己絕對能做到。

但眼下情況有變,外公離世另有隱情,簡以與簡懷年徹底決裂,再無半分父女情誼,自然不必再留情面,而他如今亦是名正言順。

偏頭看向簡以,傅聽峴問:“你覺得怎麽樣?”

“不行,風險太大。”

簡以搖搖頭,忍不住皺眉,“如果失敗了,你可能、可能會......”

傾家蕩產。

傅聽峴懂她的意思,但是無論哪一個計劃都有風險,“你的方案是比較穩妥,但你別忘了,他是只老狐貍。”

簡以怎麽可能不明白。

對付疑心深重的簡懷年,時間拖得越長,越容易讓他察覺,從而影響整個布局。若非一擊即中,第二次的難度將會更高。

“可是,可是你。”簡以還是猶豫。

“這樣吧,把選擇交給上天。拋硬幣決定,頭像還是花?”

“這麽隨意的麽?”

“快點。”

“......頭像吧。”

傅聽峴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,隨手一拋,而後硬幣落在掌心被蓋住。簡以心跳砰砰,果然在硬幣拋到空中時,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麽了。

她希望是花的那一面。

而結果亦然。

傅聽峴勾唇,把正反面皆是花的特殊硬幣藏回口袋:“那就決定了?”

簡以輕嗯一聲,眸色覆雜地凝視他的眼睛,心潮翻湧,抿唇低喃,“謝謝。”

傅聽峴蓋上筆記本電腦,偏頭目光灼灼,喉結輕滾,聲線沈緩:“還要跟我說謝謝?”

指尖微蜷,柔軟的沙發墊漫開令人酥麻的熱度,與昨晚一模一樣。簡以如坐針氈,視線飄忽,遲遲落不到實處。

難得見到她如此羞窘的模樣,傅聽峴眼底笑意漸濃,垂眸看見被她緊捏著的小半塊三明治,低笑:“吃飽了?”

“啊?”

簡以茫然回眸,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,摸摸鼻子:“吃不下了。”

“那給我吃。”

“......”

三明治快被她捏成餅,簡以僵硬地擡手遞給他。傅聽峴沒接,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固定住,然後低頭咬住。

溫軟的唇隔著薄薄的透明膜觸碰指腹,簡以的手像是被燙了下,立馬松開,飛快地站起來,故作急切:“你快點吃,要回公司了!”

說完趕緊背過身,大步往門外走。

白皙的臉頰紅至耳根,神態動作像極了被逗生氣的貓。傅聽峴飛快地吞下三明治,起身追過去:“等我。”

“哎呀,你慢死了。”

雖然語氣兇巴巴的,但腳步卻不自覺慢下來,等他一起出門。

既然計劃定下來,兩人有序分工,意在打簡懷年一個措手不及。

簡以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辭退簡懷年的兩個兄弟。她進簡氏一年多,早已收集到不少這兩位叔伯背地裏的勾當,等到如今才動手,不過是要在最適當的時機,砍斷簡懷年的兩只手臂。

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,但證據擺在眼前,兩人不得不妥協。其實在簡氏那麽多年,兄弟倆撈得油水不少,即便離開,後半生也能比尋常人過得好。

因此大伯沒說什麽,收拾東西便走;但小叔簡懷時則不依不饒,望向簡以的目光像是猝了毒,恨意滿滿:“臭丫頭,你個小白眼狼!”

簡以懶得理會,叫保安將人拖出去,一了百了。

此舉給簡懷年敲響狠狠的警鐘,自打棒球場決裂後,他的心臟總是不安穩。因為簡立凱不成器的緣故,先前他不是沒有想過,如果到最後兒子依舊扶不起,他便做低姿態與簡以緩和關系。

畢竟是血脈相連的父女,她還能真對他趕盡殺絕不成?

然而不知怎麽被她知道了孟崇山的事,簡懷年很清楚簡以對外公的感情有多深......如今她毫不留情地處理了她的叔伯,那麽接下來一定是他。

他不能坐以待斃。

即便簡立凱無用,他也要將簡氏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。

沈靜的眸子染上兇戾,是不孝女逼他的。

簡懷年拿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,待接通後,沈聲吩咐:“生產車間正在趕產的最新機型,你去把圖紙換掉。”

次日,江寧初帶著錄音和被更改的圖紙來到簡以辦公室,邊舒氣邊笑:“終於行動了。”

簡以彎唇:“那就好。”

江寧初撇撇嘴,“我這雙面間諜當得很累哎。”

江寧初之所以能在簡氏快速站穩腳跟,一是憑借超強的能力,二是在她進入簡氏前,簡懷年就已經找上了她。

簡懷年和江寧初的父親關系匪淺,加上江寧初自小聽話,所以簡懷年早打了壞主意,把江寧初挖到自己的陣營,以求在關鍵時刻給予簡以最重一擊。

“辛苦啦。”

“你就不怕我真的被簡懷年買通?”

簡以聳聳肩:“當然不怕。”

“害。”

江寧初抿唇,一臉嫌棄:“自以為是的蠢壞老男人,難怪臭味相投。他們還以為我是小時候唯唯諾諾的自卑姑娘呢,切,我跟你說,我爸早出軌了,再外面還有個女兒。”

簡以表情微愕,閃過一絲不自然,“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?”

“大三暑假回家,聽到的。不過好在是大三,如果是高中時的我,說不定真就被打擊到了。”

簡以緩了口氣,又問:“你查過你爸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女嗎?”

“沒,懶得管,一堆爛事我沒興趣,反正他離破產也不遠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這個話題結束,江寧初的眼底泛起幾許意味不明的笑,她隨意地往辦公桌上一坐,調笑道:“你跟傅聽峴怎麽回事?假戲真做啦?”

簡以移開視線,“什麽假戲真做。”

“別藏了。”江寧初老神在在,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,“男人不為你花錢,一定不愛你,為你花錢呢,也不一定真的愛你。可是把整個身家砸進去,這種玩命程度,絕對是真愛!”

簡以心臟一緊,不動聲色道:“哦,是嗎?”

“廢話!”

江寧初輕敲桌面,“姐妹,你就一點也不心動?”

簡以垂眸,唇角向上翹起,嗡聲呢喃:“心動......的吧。”

“嘖,嘴角要翹上天了你!”

“......”

江寧初感慨:“真好,說起來你倆確實有緣分。就說救我那天吧,你倆從天而降,氣勢洶洶,就像一對收服小鬼的黑白無常。”

簡以嘴角一抽,“你能不能換個比方?”

簡懷年打的歪主意是讓簡氏陷入抄襲風波,到時作為總經理的簡以勢必首當其沖,屆時股價大跌,他便可借此機會收購簡以手裏的股份。

可是他的流動資金不足,要做事哪哪兒都要錢,加上簡以步步緊逼,人被逼急的時候,什麽法子都會嘗試。

比如說,先賣出手裏的股份。

當好友為他接洽到資金雄厚的國外賣家時,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其中或許有詐。如今簡以並非孤軍奮戰,她身邊有個實力不菲的男人,甚至會為了她不惜打架傷人。

但這樣一個局,即便是傅聽峴,也要拿出所有資產來玩兒。同是男人,簡懷年也曾年輕過,曾經對孟時青,他亦是滿腔熱血和愛意,可人都有劣根性,推己及人,他不信會有男人傻到如此地步。更何況,傅聽峴是精明能幹的商人,怎會因為頭腦發熱而做出不理智的事?

所以,他放心地賭了!

另一邊,在交易進行時,簡以緊盯屏幕,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。傅聽峴遞給她一杯水,輕笑:“放松點兒。”

簡以猛然擡頭。

這人什麽心態?白花花的錢吶,就不緊張?

“萬一他在最後關頭反悔了怎麽辦?”

傅聽峴無謂地聳聳肩:“那輸就輸了唄。”

“傅、聽、峴。”

“簡以,我們輸得起。”

他定定地註視她的目光,“你劍橋我耶魯,頭腦就是我們的資本。最壞不過是從頭再來,就算比命長,我倆也穩贏。”

“......”

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?

屏幕跳出消息,簡以急切掃視,凝重的臉上終於顯露笑容。

傅聽峴繞過書桌,笑望著她:“穩了?”

簡以樂得跳起來,猛地抱住他,“Yes!!”

請君入甕,如今斷了雙臂的簡懷年兩只腳都邁進甕中,再無翻身之地。兇險的一局,依舊被他們賭贏了。

這一局,幾乎所有好友都參與了幫忙,尤其是徐知越,動用徐家在國外的資源,掩護好兩人的腳步。

勝負已定,徐大少爺比當事人還興奮,在群裏叫嚷著讓傅聽峴請吃飯。

沒辦法,只好滿足愛鬧騰的人。

等到聚餐那天,簡以和傅聽峴才知道徐大少爺打得是什麽主意。人來瘋的徐知越,破天荒忽視祝夏的眼刀,在酒足飯飽後忽然嚴肅道:“簡以,老傅,我有一個問題憋了很久,實在是忍不住了!”

簡以:“......”

傅聽峴:“......”

兩人眉心一跳,預感不是什麽好問題。

徐知越恢覆樂呵呵的表情,拿筷子敲了下碗,高聲問:“你們倆,是不是先婚後愛?說!”

“......”

飯桌倏然陷入沈默,簡以垂眸,臉頰燒得滾燙,又羞又惱,只能狠捏祝夏的手——誰叫她沒管好徐狗的嘴!

這時,江寧初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了句:“就是,說說嘛,這兒又沒外人。”

在座的,祝夏是簡以從小玩到大的閨蜜,剩下的全是老同學。確實都不是外人,可是熟人才尷尬啊!

不多時,簡以另一只垂落的手被寬大的掌心覆住,握緊,溫熱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,與她十指相扣。

兩只交握的手擱上桌面。

傅聽峴挑眉,眸光坦蕩:“是又怎麽樣?”

“喔喔喔~”

“臥槽,老傅你真的,臥槽!”

“嘖嘖嘖嘖嘖。”

在起哄聲中,簡以呼吸發緊,偷偷偏頭望向身側的人。傅聽峴也看著她,漆眸幽深。

簡以抿了下唇。

或許是的吧?不知情的人大概都會以為他們是先婚後愛,傅聽峴亦如是,只有她知道,自己是暗戀成真。

心口漫開酸酸甜甜的滋味。

很快,調笑揶揄在傅聽峴警告的眼神中漸漸消散,眾人紛紛感慨又祝福。徐知越笑道,“咱們班當時談得有三對吧?後來一對也沒成。倒是你倆,‘最不可能CP’,反而成真CP了。”

祝夏擰他耳朵:“不會說話可以不說!”

這時,一直在旁溫笑的周敘開口,像是順著高中的話題延伸道:“說起來,我們柏晟抓早戀還挺嚴格,所以好像不少同學都是默默暗戀的。”

江寧初接話:“我可沒有,我當時喜歡傅聽峴來著,慘遭拒絕。”

“......”

真有你的,現在是完全不在意了哈!

聞言,祝夏斜了眼徐知越,徐知越趕緊舉手表忠心:“我也沒有啊,我三歲開始就只喜歡你了!”

桌上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,於是將目光投向沒有說話的兩個人:“男神女神不需要暗戀吧?”

沒想到兩人非常誠實:“暗戀過。”

話音落,傅聽峴眸色微怔,他一直以為她暗戀的人是劍橋的,怎麽,居然是柏晟的麽?

而心尖酸泡泡越冒越多的人沒瞧見他的眼神,默默抽回手,戰術性喝水——她早知道了,多大點事呀。

畢竟人都結婚了,好端端提高中的暗戀算怎麽回事兒?

祝夏和江寧初對視一眼,趕緊把話題扯開,免得兩人不自在。等聚餐結束後,幾個人在餐廳外告別。

周敘獨自解鎖上車,面上笑意全失,他掏出手機,點開那個許久未曾聯系的號碼,按下撥號鍵。

嘟嘟嘟——

“餵,周敘?”

清淡的女聲傳來,周敘皮笑肉不笑道,“嗯,最近好嗎?”

餐廳裏江景別墅很近,來時是徐知越開車捎了他們一程,現下月色皎好,夜風舒適,正好散步回去。

兩人並排走著,一時無言。

傅聽峴在腦子裏搜尋了許久,才想起一號人物,長得挺有書卷氣,成績也不錯,他的優秀作文曾經在整個年級傳閱過。

藍昊,隔壁班內向的男生。

完全對上了。

原來簡以高中時喜歡的是這種類型?

傅聽峴失笑,他承認他還是很酸,不過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,現在的簡以會因為他臉紅,還會主動親他......區區一個瞎了眼的暗戀對象算什麽?

而簡以從紛亂的心緒中抽離後,也垂眼自嘲——不就是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,他早八百年沒聯系了,有什麽好多想的?人家可是為了你哐哐砸下全副身家,簡直不要太愛了好吧!

一陣微風吹過,傅聽峴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:“其實高中時期懵懵懂懂的暗戀,算不上什麽的。”

簡以附和道:“嗯。”

——你最好是心口如一!

“那......”

兩人同時停步,側身望向對方。簡以呼吸窒住,感知到他的情緒,不免心跳加快。她緩慢地眨了眨眼,與他對視。

他要說什麽呢?

那——

我們就在一起吧?

好好過日子吧?

做真夫妻吧?

估計八九不離十,簡以做好心理準備,不就是點個頭的事兒?她腦補不少,甚至想到,如果等會兒她答應了的話,晚上是不是就要跟他睡一間房了呀?

是他搬過來還是她搬過去?

然而,清冽的聲線隨風拂過耳膜,打斷她的思緒。傅聽峴雙手背在身後,藏起緊張和忐忑,一字一頓鄭重地問:

“我就開始追你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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